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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九章逛北京城(三)

吃完饭后已近下午三点。郭华提议说:“姚老师,这两天你陪我很辛苦,下午我看别去景点游玩了,找个咖啡厅我们安安静静地坐一会儿,聊会儿天,休息一下。”姚强也有些累,赶紧笑着回应:“好啊,休息一会儿。”随后,姚强和郭华一起到了什刹海边的上岛咖啡厅,咖啡厅坐北朝南,面向什刹海,视野很好,里面装修得清新淡雅,营造出一种温馨愉悦、安静祥和的氛围。郭华很满意,心情也很好。找了一个相对隐秘的位置坐了下来,随意要了两杯咖啡。很快咖啡就上来了。两人不是面对面就坐,而是在桌子一边挨着坐下。可能是累了,两人品尝着咖啡,谁也没开口说话。过了一会儿,郭华轻轻地靠在了姚强的肩膀上,似乎是瞌睡了,想睡一觉。姚强很尴尬也很紧张,不敢动,生怕打扰了郭华睡觉。姚强小心地回头一看,郭华闭着眼睛,神态安详,似乎很享受的样子。姚强稍微挪了挪身体,好让郭华靠得更舒服一些。过了大约有一刻钟左右,郭华缓缓地坐了起来,脸颊绯红,羞赧地说:“不好意思,姚老师。刚才有些累了,眯了一会儿。让你受累了。”“没关系,我能给您一点儿依靠,那是我的荣幸。”姚强笑着回应。

姚强招呼服务员,又要了两杯咖啡。淡淡的咖啡香气和舒缓的钢琴曲在小屋弥漫,两人边喝咖啡边观赏什刹海的风景,静默了好久。姚强打破了沉默,问郭华:“您出来休假这么长时间,孩子谁给照看呢?”郭华听了好久没说话,只见眼泪慢慢溢出了眼眶,姚强赶紧递过纸巾,郭华把泪水擦了擦,悠悠地说:“真不知道该怎么说,一提这个话题,我钻心的疼。姚老师,我把你当成好朋友了,你是好人,我相信你,所以今天就对你说一些实心话。本来我是不愿提起的,你听了后,不要对别人说,你知道就行了。”“好,我一定遵守诺言,不对任何人说。”姚强赶紧回应。

郭华抿了一口咖啡,表情凝重地说:“我本来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,有爱我的丈夫,有聪明可爱的女儿。可现在都离我远去了。内蒙古农大毕业后,分配到西海县丽水乡工作。因为踏实肯干,业绩突出,一年后就被任命为党委秘书,也在这时,认识了在乡中学刚毕业分配来的大学生林子昂。林子昂阳光帅气,对我体贴入微,两人也有很多共同的话题,并且都积极要求上进。很快两人的心就走到了一起。恋爱一年多以后走进了结婚的礼堂。第二年,我们的宝贝女儿出生了。女儿聪明伶俐,活泼可爱,给我们增添了无尽的欢乐。可是幸福的日子总是那么短暂,因为我工作繁忙,迎来送往,应酬又多,很多时候难免要喝点酒。有几次我喝得有点多,回家又很晚了。丈夫和女儿已经入睡了。我尽量手脚放轻一些,但还是把林子昂吵醒了。我真是入错了行,要是像你一样当个老师就好了。你可不知道,乡镇政府机关的工作环境有多恶劣。说起来是国家干部,人民的勤务员。开会的时候堂而皇之、正襟危坐,像那么回事儿。但实际上,没有一个人是真正为老百姓办事。整天投机钻营、巴结逢迎、花天酒地、贪污腐化、行贿受贿、无恶不作。这些人素质极低,作风粗暴,满口脏话,刚开始我真是受不了。他们看我年轻漂亮,就时时处处想占我的便宜。在迎来送往、应酬领导的时候,非得让我参加,饭局上想尽办法让我喝酒。好几次乡领导借着酒劲强行搂抱我,在我身上撒酒疯。不过我早有准备,没上他们的圈套,每次都巧妙地化解了。林子昂工作也很累,每次让我吵醒,都很不高兴,满腹怨言。他一开始还能体谅、忍让,时间长了就开始吵架。这样的争吵很伤感情。两年后,我被任命为乡里主管农业、水利、计划生育的副乡长,工作就更忙了,常常顾不上家。早出晚归,我连和孩子说话的时间都没有。早晨走的时候,孩子还没醒来。晚上回来了,孩子已经睡着了。我常常看着女儿熟睡的样子,泪流满面。可又有什么办法呢?幸亏这期间有婆婆给照顾孩子和丈夫,但时间长了,婆婆也是特别有意见,经常对人说‘一个女人家,整天在外疯跑,也不顾家。’就从此时,一家人就对我有了很多不满和很大的怨气。特别是他们看到和男领导一起出入饭店时,心里就更别扭,回家肯定得大吵一架。久而久之,特别伤感情。两人都事业心强,都在单位兢兢业业地工作。单位的领导和同事都夸两人能干、有出息。可是两人的心却越离越远了。在婆婆和丈夫的说念下,再加上没时间陪女儿,女儿和我也是很生疏,对我的态度越来越不好。在单位我的工作干得越出色,遭来的闲言碎语就越多。在中国,长得漂亮的女干部简直就是洪水猛兽,生存太艰难了。那段时间,在不大点儿的小地方,关于我的谣言是满天飞,其实都是一些捕风捉影的诽谤。总有那么一些小人,看不得别人进步。只要别人做了一些事情,受到了领导的肯定,这些小人就会煽风点火、造谣生事。这些不实之词难免会传到丈夫和婆婆的耳朵里,一开始不信,时间长了就信以为真了。我是百口难辩,一肚子苦水往肚子里咽。”说到这儿,郭华停顿了一下,眼泪汪汪的。姚强赶紧给郭华递了张纸巾。郭华轻轻地擦去泪水,又接着往下说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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